22、嫉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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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、嫉妒
◎楊婉玉眼裏的嫉妒快溢出來了，只覺得就是楊婉枝搶了自己的一切。◎
這才幾天，她怎麽長得這麽快？
楊婉枝是站住了，可也沒再如從前一般低三下四。
因著楊婉枝搬去了明月軒，蘇若琳後來給楊婉枝又撥了好幾個丫鬟過去，如今她身邊跟著的丫鬟是一點不比楊婉玉少，也再不必擔心像上次那般被扔進水裏的事情發生。
先前一直替楊婉枝出頭的丫鬟彩衣更是臉上帶著得意的笑：“二小姐怎可對嫡姐大呼小叫，這些日子抄的女四書都白抄了嗎？”
今時不同往日，她們清幽閣，啊不，她們明月軒，如今出頭了！
“你一個丫鬟哪有你說話的份！”楊婉玉還要指揮身邊的丫鬟上前打人。
“楊婉玉。”楊婉枝眼皮一擡，淡淡地看向楊婉玉。
然而只這一眼，卻讓楊婉玉覺得脊背發冷，她何時，這般有氣勢了！
“從前的事我不與你計較。”楊婉枝說罷轉身，“但是從今以後，你好自為之。”
徒留下呆楞地楊婉玉，過了許久，楊婉玉才“嗷”地一聲，哭喊著跑去玲瓏閣找柳姨娘了。
這幫壞人，都太壞了，她要去找娘！
直到她撲在柳姨娘懷裏哭了許久，才知道這些天侯府已經大變樣。
下人們都是看人下菜碟，因著夫人的重視，柴房裏的那兩個臟小子和楊婉枝的地位水漲船高，一躍成為了比大少爺還要尊貴的存在，沒有人敢不敬著。
畢竟兩位少爺和大小姐還是嫡出呢，日後這侯府肯定還得給嫡子啊！
那她和弟弟怎麽辦？本來老大就很討厭了，他是父親最看重的兒子，現在又多了夫人看中的少爺跟她弟弟搶侯府，還是一下子多了兩個！
“嗚嗚嗚，娘他們太討厭了！為什麽都來和我和弟弟搶東西哇啊啊！”
柳姨娘好言好語地安慰女兒，末了小聲道：“這陣子正是他們風頭正盛的時候，你呀這些日子就安分些，別和他們爭搶，忍都是一時的，放心，往後這侯府都是咱們的！”
“我不想忍！不想受氣！”楊婉玉吸了吸鼻涕，“娘你這話是什麽意思，這侯府以後肯定是咱們的嗎？”
“當然，你還小，不用知道這麽多，只要最近安分些，避過風頭就夠了。”柳姨娘趕緊吩咐婆子帶楊婉玉下去凈臉。
好不容易屋子裏安靜了些，這時四少爺又被奶娘抱過來，說是少爺醒了哭著喊著要娘。
柳姨娘只覺得自己太陽穴突突地跳，每天光是打探府裏的動向，在暗地裏做些小動作已經夠累了，這還帶著兩個吵鬧不停的孩子。
... ...罷了罷了，只要自己能笑到最後，那麽一切都是值得的。
給三位少爺和老爺下毒的事她就連自己親閨女都沒告訴，前些日子打探到夫人喜歡一種叫奶茶的東西，她就在想辦法整一些無色無味的方子了。
蘇若琳這個女人太不好對付了，留下了也是個禍患，還是要趁早收拾了好。
然而這個時候，她的丫鬟來報，在騰雲軒收買的那個小丫鬟被趕出府去了！
“怎麽回事！”柳姨娘慌了，“熏香的事被發現了？”
“那倒沒。”丫鬟說，“據說是劉管事的兒子發現那小丫鬟偷錢，偷了二十兩，夫人也在問若是哪個院子裏丟了二十兩就去找她領。”
“那小丫鬟就沒說什麽？”柳姨娘瞇起眼睛，冷汗不斷地從額頭冒出。
丫鬟搖頭：“這奴婢就不知道了，碧月軒的丫鬟們只說了偷錢的事。”
柳姨娘招呼丫鬟到她面前，小聲囑咐丫鬟去櫃子裏看看那兩張方子還在不在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以後才松了口氣。
她也知道，這兩張方子都是閩南那邊寨子裏的偏門藥方，就算是南方的大夫們都沒幾個能看出端倪的，至於京城的大夫，讓他們查去吧。
就算哪天驚動了宮裏的太醫來看，那個時候該死的該廢的也都差不多了。
等到那三個小子一死，她立馬一把火把兩個方子都燒了，死無對證。
至於那二十兩... ...侯府的日子從前本就拮據，拮據到她連假賬都做不出來，還是靠著私扣楊婉枝生母的嫁妝過活。
她也不敢過得太好，怕被發現端倪，而且這些年來她一直按照方子買各種藥，那些藥在南方價格不高，可是運到北方之後價格翻了幾倍，也是真的費錢。
近兩年日子確實變好了，但是就姨娘的那點月例，她私底下過得還是很節儉，這二十兩還是拿回來吧，雖說蘇若琳那個女人難對付，可是真打了個照面到底是誰試探誰還不一定呢。
柳姨娘這麽想著，就起身出了門。
等到了碧月軒的時候，楊婉枝正在跟蘇若琳學下棋，說是學，其實兩人也不過就是在下著玩罷了。
只是第一盤的時候楊婉枝沒接觸過，不熟練，因此很快輸給了蘇若琳，而到了第二盤，蘇若琳已經漸落下風了。
她舉著那枚白棋實在是覺得放到哪裏都不對，好像無論放到哪都是死胡同，怎麽自己連個十三歲的小孩都下不過了？
蘇若琳緊張地後背都冒汗了，而小丫頭正捧著一個紋吸杯，邊嘬著奶茶便看著棋盤，悠然自得。
正在這時，外邊來報說是柳姨娘來領那二十兩了，錢是玲瓏閣丟的。
蘇若琳長舒了一口氣：“太好了，快讓柳姨娘進來。”
說罷揉了揉楊婉枝的頭：“今個棋就先下到這，我先去前廳辦些事，待會回來我再教你些別的。”
楊婉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，轉而繼續對著棋盤沈思。
被解了圍，蘇若琳連帶著瞧著柳姨娘都覺得順眼了幾分，似笑非笑道：“這可真是稀客啊，從前柳姨娘那裏一直都是熱鬧得很，怎麽最近仿佛安靜了許多？”
柳姨娘含笑道：“最近四少爺受了些風寒，咳嗽不停，妾身是沒日沒夜地照顧，這才好轉了一些。”
“卻不曾想，因著妾身忙得暈頭撞向，院裏竟遭了小賊，還好被夫人及時發現處理了。”
蘇若琳點頭，吩咐紅燭去取二十兩銀子。
“說來柳姨娘是醫女，有個頭疼腦熱倒是省了找大夫，只是再忙也要小心自身，這次只是少了二十兩，往後萬一丟些貴重東西可就不好了。”
突然來的噓寒問暖，令柳姨娘心中警鈴大作，她不動聲色地接過那二十兩銀子，沒瞧出有什麽不對勁。
柳姨娘福了福身：“那妾身便告退了，夫人您繼續忙。”
蘇若琳點了點頭，待柳姨娘走後，綠俏哼了一聲：“吃著夫人的穿著夫人的，還想害夫人，真是心腸歹毒。”
蘇若琳笑著搖頭，這柳姨娘倒是真敢來領錢，還是說想來探探自己的封口？
她回到屋子裏，瞧見楊婉枝還坐在圍棋邊上：“怎麽，在發呆呢？”
一瞅棋盤，卻發現先前自己明明走入死胡同的白子居然反將黑子一軍，不僅把旗盤活了，還把黑子圍死了！
我滴個老天爺呀，這小丫頭是個什麽小怪物？
扭頭一看，小丫頭邀功般地看著自己，那雙眼睛亮晶晶的，仿佛發著光一般。
“我們家婉枝真聰明，這麽有天賦。”蘇若琳順了順楊婉枝的毛，把小丫頭釣成了翹嘴。
正在這時，下人送來一張拜帖，說是後日北辰侯府的二小姐令秋歌前來拜會大小姐。
“好事，後日備好席面，再把奶茶熬上。”
令秋歌不愧是個琴癡，後日不僅人來了，連帶著把她的琴也帶來了。
楊婉枝聞訊連忙去前院迎接，路過祝老先生的院子，聽到院子裏傳來了朗朗讀書聲，還有老人家的怒吼，令秋歌眨巴眼睛。
“這是你們家請的先生？”
楊婉枝點頭：“曾祖是母親的幹祖父，教導二弟和三弟功課。”
“哇哦，我的兄弟們光是上課就能把先生氣個半死。”令秋歌無奈地嘆氣，“一個先生教導一個學生還不夠呢，你們家還一個先生教兩個。”
正巧這時候下課了，楊紈嵐撒了歡地跑出院子，迎面看到楊婉枝，揚起手打招呼：“大姐姐！”
楊婉枝同她揮手，後邊又走來了楊紈玦和楊紈楓。
令秋歌心一驚，扯了扯楊婉枝的衣袖：“你的弟弟們都長得這麽好看？”
“當然，我沒有說你不好看的意思啊，可那兩個年歲小的，怎麽瞧著比小丫頭還俊俏？”
楊婉枝輕笑：“我帶你去見見他們。”
令秋歌俏臉一紅，小聲嘀咕道：“不，不必了吧，男女授受不親... ...”
只是腳步也沒停下就是了。
楊紈玦和楊紈楓一起同楊婉枝打招呼：“大姐。”
楊婉枝點了點頭：“紈... ...玦，也在曾祖院子裏上課嗎？”
她同楊紈玦交集不多，從前他是府上備受寵愛的長子，而自己雖為長女，在府裏地位卻接近於無，從前哪敢對他直呼其名呢？
至今念出這個名字仍覺得口澀。
楊紈嵐插到兩兄弟中間，替楊紈玦解釋道：“大哥的先生告假幾日，便被曾祖拉過來一起上課了。”
提及此事楊紈玦也哭笑不得，說來也是神奇，他從前覺得曾祖的教書方式很是另類，起初去上課也是抗拒的，可是自從昨日被提點了幾句，他茅塞頓開，很多從前不懂的地方竟突然就懂了。
“這位是？”
楊婉枝介紹道：“這是北辰侯府二小姐，我的朋友，也是母親的琴友。”
“琴友？”楊紈嵐張大嘴巴，“那你很會彈琴嗎？”
令秋歌瞥了一眼楊紈玦，臉頰可疑地紅了：“還，還好... ...”
五人站在陽光下聊著，而在不遠處，楊婉玉躲在樹後探頭看著那邊，她看到楊婉枝和一個穿著很艷麗的小丫頭牽著手，楊婉枝自己也穿得很華麗、很貴氣，這一刻，楊婉玉似乎有些明白了“嫡出”這兩個字的含義。
從前在府裏窮的時候大家一起窮，府上更是不敢和外人來往，生怕丟了臉面，如今不窮了，卻似乎只是楊婉枝他們變得貴氣了，而自己，卻似乎還是那個灰撲撲的土包子。
憑什麽？楊婉枝剛來府上的時候穿的破破爛爛的，見到誰都不敢擡頭，為什麽如今卻有了朋友！
楊婉玉眼裏的嫉妒快溢出來了，只覺得就是楊婉枝搶了自己的一切，明明和外人交朋友，大大方方和兄弟們交談的應該是自己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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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才幾天，她怎麽長得這麽快？
楊婉枝是站住了，可也沒再如從前一般低三下四。
因著楊婉枝搬去了明月軒，蘇若琳後來給楊婉枝又撥了好幾個丫鬟過去，如今她身邊跟著的丫鬟是一點不比楊婉玉少，也再不必擔心像上次那般被扔進水裏的事情發生。
先前一直替楊婉枝出頭的丫鬟彩衣更是臉上帶著得意的笑：“二小姐怎可對嫡姐大呼小叫，這些日子抄的女四書都白抄了嗎？”
今時不同往日，她們清幽閣，啊不，她們明月軒，如今出頭了！
“你一個丫鬟哪有你說話的份！”楊婉玉還要指揮身邊的丫鬟上前打人。
“楊婉玉。”楊婉枝眼皮一擡，淡淡地看向楊婉玉。
然而只這一眼，卻讓楊婉玉覺得脊背發冷，她何時，這般有氣勢了！
“從前的事我不與你計較。”楊婉枝說罷轉身，“但是從今以後，你好自為之。”
徒留下呆楞地楊婉玉，過了許久，楊婉玉才“嗷”地一聲，哭喊著跑去玲瓏閣找柳姨娘了。
這幫壞人，都太壞了，她要去找娘！
直到她撲在柳姨娘懷裏哭了許久，才知道這些天侯府已經大變樣。
下人們都是看人下菜碟，因著夫人的重視，柴房裏的那兩個臟小子和楊婉枝的地位水漲船高，一躍成為了比大少爺還要尊貴的存在，沒有人敢不敬著。
畢竟兩位少爺和大小姐還是嫡出呢，日後這侯府肯定還得給嫡子啊！
那她和弟弟怎麽辦？本來老大就很討厭了，他是父親最看重的兒子，現在又多了夫人看中的少爺跟她弟弟搶侯府，還是一下子多了兩個！
“嗚嗚嗚，娘他們太討厭了！為什麽都來和我和弟弟搶東西哇啊啊！”
柳姨娘好言好語地安慰女兒，末了小聲道：“這陣子正是他們風頭正盛的時候，你呀這些日子就安分些，別和他們爭搶，忍都是一時的，放心，往後這侯府都是咱們的！”
“我不想忍！不想受氣！”楊婉玉吸了吸鼻涕，“娘你這話是什麽意思，這侯府以後肯定是咱們的嗎？”
“當然，你還小，不用知道這麽多，只要最近安分些，避過風頭就夠了。”柳姨娘趕緊吩咐婆子帶楊婉玉下去凈臉。
好不容易屋子裏安靜了些，這時四少爺又被奶娘抱過來，說是少爺醒了哭著喊著要娘。
柳姨娘只覺得自己太陽穴突突地跳，每天光是打探府裏的動向，在暗地裏做些小動作已經夠累了，這還帶著兩個吵鬧不停的孩子。
... ...罷了罷了，只要自己能笑到最後，那麽一切都是值得的。
給三位少爺和老爺下毒的事她就連自己親閨女都沒告訴，前些日子打探到夫人喜歡一種叫奶茶的東西，她就在想辦法整一些無色無味的方子了。
蘇若琳這個女人太不好對付了，留下了也是個禍患，還是要趁早收拾了好。
然而這個時候，她的丫鬟來報，在騰雲軒收買的那個小丫鬟被趕出府去了！
“怎麽回事！”柳姨娘慌了，“熏香的事被發現了？”
“那倒沒。”丫鬟說，“據說是劉管事的兒子發現那小丫鬟偷錢，偷了二十兩，夫人也在問若是哪個院子裏丟了二十兩就去找她領。”
“那小丫鬟就沒說什麽？”柳姨娘瞇起眼睛，冷汗不斷地從額頭冒出。
丫鬟搖頭：“這奴婢就不知道了，碧月軒的丫鬟們只說了偷錢的事。”
柳姨娘招呼丫鬟到她面前，小聲囑咐丫鬟去櫃子裏看看那兩張方子還在不在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以後才松了口氣。
她也知道，這兩張方子都是閩南那邊寨子裏的偏門藥方，就算是南方的大夫們都沒幾個能看出端倪的，至於京城的大夫，讓他們查去吧。
就算哪天驚動了宮裏的太醫來看，那個時候該死的該廢的也都差不多了。
等到那三個小子一死，她立馬一把火把兩個方子都燒了，死無對證。
至於那二十兩... ...侯府的日子從前本就拮據，拮據到她連假賬都做不出來，還是靠著私扣楊婉枝生母的嫁妝過活。
她也不敢過得太好，怕被發現端倪，而且這些年來她一直按照方子買各種藥，那些藥在南方價格不高，可是運到北方之後價格翻了幾倍，也是真的費錢。
近兩年日子確實變好了，但是就姨娘的那點月例，她私底下過得還是很節儉，這二十兩還是拿回來吧，雖說蘇若琳那個女人難對付，可是真打了個照面到底是誰試探誰還不一定呢。
柳姨娘這麽想著，就起身出了門。
等到了碧月軒的時候，楊婉枝正在跟蘇若琳學下棋，說是學，其實兩人也不過就是在下著玩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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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舉著那枚白棋實在是覺得放到哪裏都不對，好像無論放到哪都是死胡同，怎麽自己連個十三歲的小孩都下不過了？
蘇若琳緊張地後背都冒汗了，而小丫頭正捧著一個紋吸杯，邊嘬著奶茶便看著棋盤，悠然自得。
正在這時，外邊來報說是柳姨娘來領那二十兩了，錢是玲瓏閣丟的。
蘇若琳長舒了一口氣：“太好了，快讓柳姨娘進來。”
說罷揉了揉楊婉枝的頭：“今個棋就先下到這，我先去前廳辦些事，待會回來我再教你些別的。”
楊婉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，轉而繼續對著棋盤沈思。
被解了圍，蘇若琳連帶著瞧著柳姨娘都覺得順眼了幾分，似笑非笑道：“這可真是稀客啊，從前柳姨娘那裏一直都是熱鬧得很，怎麽最近仿佛安靜了許多？”
柳姨娘含笑道：“最近四少爺受了些風寒，咳嗽不停，妾身是沒日沒夜地照顧，這才好轉了一些。”
“卻不曾想，因著妾身忙得暈頭撞向，院裏竟遭了小賊，還好被夫人及時發現處理了。”
蘇若琳點頭，吩咐紅燭去取二十兩銀子。
“說來柳姨娘是醫女，有個頭疼腦熱倒是省了找大夫，只是再忙也要小心自身，這次只是少了二十兩，往後萬一丟些貴重東西可就不好了。”
突然來的噓寒問暖，令柳姨娘心中警鈴大作，她不動聲色地接過那二十兩銀子，沒瞧出有什麽不對勁。
柳姨娘福了福身：“那妾身便告退了，夫人您繼續忙。”
蘇若琳點了點頭，待柳姨娘走後，綠俏哼了一聲：“吃著夫人的穿著夫人的，還想害夫人，真是心腸歹毒。”
蘇若琳笑著搖頭，這柳姨娘倒是真敢來領錢，還是說想來探探自己的封口？
她回到屋子裏，瞧見楊婉枝還坐在圍棋邊上：“怎麽，在發呆呢？”
一瞅棋盤，卻發現先前自己明明走入死胡同的白子居然反將黑子一軍，不僅把旗盤活了，還把黑子圍死了！
我滴個老天爺呀，這小丫頭是個什麽小怪物？
扭頭一看，小丫頭邀功般地看著自己，那雙眼睛亮晶晶的，仿佛發著光一般。
“我們家婉枝真聰明，這麽有天賦。”蘇若琳順了順楊婉枝的毛，把小丫頭釣成了翹嘴。
正在這時，下人送來一張拜帖，說是後日北辰侯府的二小姐令秋歌前來拜會大小姐。
“好事，後日備好席面，再把奶茶熬上。”
令秋歌不愧是個琴癡，後日不僅人來了，連帶著把她的琴也帶來了。
楊婉枝聞訊連忙去前院迎接，路過祝老先生的院子，聽到院子裏傳來了朗朗讀書聲，還有老人家的怒吼，令秋歌眨巴眼睛。
“這是你們家請的先生？”
楊婉枝點頭：“曾祖是母親的幹祖父，教導二弟和三弟功課。”
“哇哦，我的兄弟們光是上課就能把先生氣個半死。”令秋歌無奈地嘆氣，“一個先生教導一個學生還不夠呢，你們家還一個先生教兩個。”
正巧這時候下課了，楊紈嵐撒了歡地跑出院子，迎面看到楊婉枝，揚起手打招呼：“大姐姐！”
楊婉枝同她揮手，後邊又走來了楊紈玦和楊紈楓。
令秋歌心一驚，扯了扯楊婉枝的衣袖：“你的弟弟們都長得這麽好看？”
“當然，我沒有說你不好看的意思啊，可那兩個年歲小的，怎麽瞧著比小丫頭還俊俏？”
楊婉枝輕笑：“我帶你去見見他們。”
令秋歌俏臉一紅，小聲嘀咕道：“不，不必了吧，男女授受不親... ...”
只是腳步也沒停下就是了。
楊紈玦和楊紈楓一起同楊婉枝打招呼：“大姐。”
楊婉枝點了點頭：“紈... ...玦，也在曾祖院子裏上課嗎？”
她同楊紈玦交集不多，從前他是府上備受寵愛的長子，而自己雖為長女，在府裏地位卻接近於無，從前哪敢對他直呼其名呢？
至今念出這個名字仍覺得口澀。
楊紈嵐插到兩兄弟中間，替楊紈玦解釋道：“大哥的先生告假幾日，便被曾祖拉過來一起上課了。”
提及此事楊紈玦也哭笑不得，說來也是神奇，他從前覺得曾祖的教書方式很是另類，起初去上課也是抗拒的，可是自從昨日被提點了幾句，他茅塞頓開，很多從前不懂的地方竟突然就懂了。
“這位是？”
楊婉枝介紹道：“這是北辰侯府二小姐，我的朋友，也是母親的琴友。”
“琴友？”楊紈嵐張大嘴巴，“那你很會彈琴嗎？”
令秋歌瞥了一眼楊紈玦，臉頰可疑地紅了：“還，還好... ...”
五人站在陽光下聊著，而在不遠處，楊婉玉躲在樹後探頭看著那邊，她看到楊婉枝和一個穿著很艷麗的小丫頭牽著手，楊婉枝自己也穿得很華麗、很貴氣，這一刻，楊婉玉似乎有些明白了“嫡出”這兩個字的含義。
從前在府裏窮的時候大家一起窮，府上更是不敢和外人來往，生怕丟了臉面，如今不窮了，卻似乎只是楊婉枝他們變得貴氣了，而自己，卻似乎還是那個灰撲撲的土包子。
憑什麽？楊婉枝剛來府上的時候穿的破破爛爛的，見到誰都不敢擡頭，為什麽如今卻有了朋友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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